《歷代高僧大德的故事》- 宗密(知心之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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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密(知心之言)
唐文宗開成元年,朝廷裡發生了有名的“甘露之變”,文宗想利用李訓、鄭注一班大臣把掌握重權的宦官一舉消滅。大臣們事先安排好伏兵,然後假稱外廷的石榴樹上降有天上的“甘露”,文宗便派仇士良和其他宦官到外面察看這難得的異象。正當他們來到後院,一陣風吹起了藏有士兵的帷幕。兵器的咣啷聲驚動了宦官,事情敗露了。宦官們連忙逃回內廷,挾持文宗,召集起最精銳的神策軍,沖出去見人就殺。屠殺、追捕持續了幾個月。
“甘露之變”後的一天,終南山圭峰草堂寺來了幾個官員模樣的人,衣冠不整,神色嚴峻。
“宗密師父,有心殺賊,無力回天哪!”說話的正是當朝宰相,事變的策劃者,宗密的老朋友李訓。
“我知道師然也是位豪傑,胸懷救世度人的大志,只是天不助我輩,又能怎樣?”
宗密沉痛地看著李訓,並不說話。
“如今我也想剪掉頭髮啦,這樣再也不用看見勾心鬥角,刀光劍影,再聽不著哀痛哭泣的聲音。只是仇士良必定不肯放過我,還要連累師父。”
宗密目光炯炯地盯著李訓,說:
“佛門雖是空門,但並不教人不聞不問。佛說過,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!”
李訓恭恭敬敬行了個禮,下山去鳳翔(今陝西鳳翔縣)重整旗鼓。
不久,有人向仇士良告密,仇士良便派人把宗密抓到神策軍駐地。
“大和尚,你要窩藏朝廷的重犯,大概菩薩也救不了你的性命!”仇士良冷冷地說,把一柄劍“砰”地扔到地上。
宗密慢悠悠地說:
“貧僧認識李訓多年,也知道他早有反叛的心思,你們之間的是非恩怨,貧僧也管不著,但我佛教人要有勇猛精進的慈悲心,見有苦難,便要救助,捨身在所不惜。死有什麼可怕的!”
堂下那些被逮捕的官員聽見這話,只覺得腰板挺直了許多。
這和尚倒蠻有膽量。神策軍裡一幫軍官平日最敬重不怕死的,這時便紛紛請求免去宗密的死罪。仇士良也想到這人名聲極大,殺了得不償失,便把他放回去了。
這件事情轟動一時。有人因為宗密的大義凜然感動不已,也有人因為宗密捲入朝廷的紛爭大惑不解:和尚不老老實實靜修,卻要去惹世俗的是非?更有人說:宗密就是個野和尚,整天在滾滾紅塵中奔走,喜歡結交王公大人,嘩眾取寵,追名逐利,連給經書做的解釋也是充滿奇談怪論。還有人揭發宗密最愛給女人說經。
確實,這個和尚讓人搞不清楚:他到底信哪門佛?守什麼戒律?雖然他做的都是善事。
紛紛嚷嚷中,相國裴休說,說宗密壞話的人,不是不瞭解宗密,便是對佛法半生不熟。
“有人總盯著別人的‘不矩規',怕是對大道茫然無知吧。心靈,是一切原則的原則,生發出戒、定、慧三學,再分為六度,再化成具體的各種行動。由此可知,什麼事情都離不開心靈的作用,心靈也絕不會脫離行動而存在。你們說宗密師父不遵守禪定,整天心猿意馬,但禪才是六度中的一種,怎麼能包括盡佛法?難道可以說別人與自己不一樣,就不配叫人麼?如來佛只憑迦葉的一個微笑,就覺得迦葉悟道了,不是沒讓他經過禪定的手續嗎?所以說,心中領悟到的就是法,順應自己心願的行動即是修行,切豆腐一樣整齊,大可不必。既然佛法是靠心領悟到的,當然是不能言傳的,那你們去哪裡找一個矩規來遵守呢?這矩規豈不是自己造的枷鎖?你們知道,有的羅漢以神力揚威,有的羅漢憑苦修出名;或者四處傳教,或者專心坐禪;同樣是涅槃,有的是坐化,有的是火化,有的是捨身,所以說修證佛法的途徑不同,但最終的佛法是一致的,猶如百川歸海。況且,墨守成規不見得最討佛爺歡心,行動能出格的才稱得上豪傑哩。宗密法師的修行是通過窮究事物的真相,一點點達到寂淨境界。因為他的慈悲,才有忍耐;因為他的智慧,才有判斷,這就像有了堅盾利矛,能夠破除內在的欲念,抵禦外在的色相,得到徹底的解脫。宗密師父看到佛法不興盛,道德不純樸,老百姓生活艱難,就十分痛心;看到人們愚蠢傲慢,就非常焦急。他總說,救人如救火。如果有人想請教,他就不厭其煩地開導,即便對孩童也不失恭敬,對粗暴的人也是一團和氣。這樣豈不有益國家的教化,又弘揚了佛法?據我所知,很多人垂頭喪氣去找法師,總是興高采烈地回來。吝嗇的人變得大方;暴戾的人變得溫順;固執的人變得隨和;愚昧的人變得懂事;頹廢的人變得奮進;自傲的人變得謙虛;自私的人變得無私。你們說,這不是真菩薩嗎? 宗密師父的境界深廣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瞭解?”
這番話傳到宗密耳裡。倒是知心之言啊。感激之餘,他又想:裴相國還是知其一不知其二。那些人嘮嘮叨叨,無非嫉妒我時常入宮,能和皇上說兩句話。
想到這裡,不覺啞然失笑。他抬起頭,看著牆上掛的一件紫色袈裟,那是唐文宗送的。已經積了薄薄一層塵土。又怎麼樣呢,“可憐夜半虛前席,不問蒼生問鬼神!”當年,道圓法師澄觀法師對我發揚華嚴旨寄予多大的期望,但也不過是多幾卷書罷了,百姓依舊苦海無邊。
會昌元年正月,宗密隱隱約約地感到,那一個寧靜的世界在召喚他了。
他召集起弟子,說:
“出家人以利他為務,其餘無非鏡花水月。我去之後,屍體施捨給鳥獸,骨頭燒化後埋在地裡做肥料,不必建什麼墳墓,也無需悲傷哭泣,弄得寺院裡不三不四。”
他指了指身旁一堆經卷,接著說:
“《圓覺經》、《華嚴經》,還有《涅槃經》、《金剛經》、《大乘起信論》、《唯識論》,都含蘊極深的智慧,我這一輩子,做了一些注釋,想解通佛理。以後每年清明,你們必須講道七日,就當我在聽,看看你們有什麼進步。如有違反,便不再是我宗密的弟子。”
這時,不禁想念起裴休,就像洪鐘想念它的回聲一樣。說“興一沙衰恒河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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