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念,不可思議!
作者:王琳雅
我的母親溫厚賢良,一輩子勤儉操勞,她罹癌近十年,受病情反覆折磨,在我年滿二十、在加護病房看見二哥取得的碩士畢業證書後,終於放心讓自己好好休息,沒多久便往生了。當時我只顧慌亂和痛哭,也不懂還能為她做些什麼。或許是母親此生多積善緣、福報深厚,往生後不久便被送往助念室,沒多久,幾位師姐就主動來幫忙助念了。
長達八小時的助念,對於年紀仍輕又心情昏痛的我來說,實在很難撐持,只記得助念結束後,師姐讓我們再看母親的面容一眼,我們都驚得呆了──母親的表情竟然變成歡喜的笑容,不是那種微微不易覺察的嘴角牽動,而是整張臉笑得相當的開!這讓我們忍不住又再次飆淚。
由於事前父兄分頭去辦事,由我獨守母親的大體,不懂事的我不知道不能碰觸親人遺體,免得為他們帶來苦楚,還戀戀地觸摸母親的手跟她說話,徒增她往生極樂的阻礙,真是大罪過,然而,也因此讓我對母親原本的遺容記得非常清楚,斷不是這般歡喜笑著的表情。我們震驚於助念的不可思議功德,也對師姐們感恩至極,師姐們又交付了我們往生被與金剛明砂,叮囑使用方法之後才離去。
大哥事後說,當師姐們助念不久,他便覺得滿室異香,令人非常舒服歡喜,他深信是神佛菩薩接引加持;而他在母親頭七之後,還夢見觀世音菩薩將母親抱入懷中而去。當哀慟心情漸緩,母親歡喜而笑的遺容便成了我們兒女心中最大的
安慰與支柱,之後,我也緊緊記住:帶給我們如此恩德的師姐們,正是來自「諾那華藏精舍」。
十年之後,再次面對父親的生死關頭。此時我已婚,婆婆篤信佛教,在得知我父病危之時,便已交付助念機、西方三聖圖像和往生被,叮囑我務必堅強起來,好好助父親了脫牽掛、往生西方。我由原本的不願面對現實,漸漸轉為清醒,與大哥討論助念事宜,這才發現:婆婆抄給我的助念電話,正是大哥篤力堅持、一定要再請來為父親助念的諾那華藏專線。於是在某日趕往醫院看父親的途中,我決定先往諾那‧華藏精舍一趟。
那裡我遇到一位面容端正慈和的師姐,她聽我說完原由之後,便拿了一份助念法寶給我,提醒我可以由現在開始準備,並細細告訴我使用方法。臨離去前我於佛前長跪,虔心祈禱佛菩薩保佑我父康復,若真為命中注定大限已到不可違,則祈求讓他少受苦楚,安詳往生。
當要離開之時,那位師姐叫住我,她說看我如此有心,頗受感動,便由頸間取下一寶瓶,倒了一顆舍利子給我,告訴我這個法寶非常珍貴,父親往生之後將其放於父親口中,可讓他滅罪順利並往生淨土;又給我一個「佩帶解脫咒」,要我將之放於父親胸口,若他大限已到,卻為業障或冤親債主所擾,多受痛苦,此咒可護其解脫。
我感激不已,連連道謝後,便帶著這些法寶趕往醫院探視父親。彷彿冥冥中安排,我抵達病房後不久,父親的生命數值便開始一路下滑,我在大家的同意之下打開助念機,拿出三聖像,提醒父親好好唸佛,將「一切如來全身舍利咒」貼紙貼於其床頭,將師姐給的「佩帶解脫咒」放於父親胸口,當天深夜,他便溘然長逝。
我們強作堅強地一面提醒父親念佛,請他務必放心好走,同時抖著手拿起師姐給的舍利子,放於父親口中,將金剛明砂灑於父親的額頭、喉頭、胸口三處並固定好,接著蓋上往生被,打電話請求諾那華藏精舍的師兄姊幫忙來助念。凌晨兩三點,一名師兄出現在助念室,幫父親灑了金剛明砂後便開始助念。他誦經的聲音彷彿有種奇異的共鳴,到天快亮時,外子也將婆婆由中壢接來台北,一同為父親圓滿助念了八小時。
助念完後,這次我深怕得失心過大──如果父親的遺容沒有改變,我會一輩子疑惑懊悔自己做得不好,因此不敢去看父親的遺容。但我與哥哥、外子都參加了諾那華藏精舍的中陰共修多次,也有去承天禪寺為父親做七,比較偏道教的做七科儀也辦了,三個長大成人的子女,不像從前懵懂,認真為父親做好最後一件大事。
父親火化之後,撿骨時我看見一些閃閃發亮的東西,心想應是舍利子,但當時未開口出聲,一念錯過,便與所有骨灰一併入罈封存了。後來哥哥聽某位師父說,父親有燒出舍利子,我雖有些懊悔當時沒出聲,但也安慰自己,這已經是最好的了,對於佛菩薩與諾那華藏精舍的師兄姐們,我心懷深深的感恩。